明朝正德年间，山西省蒲州府陈家庄的陈德仁，在朝为吏部尚书，后因病辞朝还乡，老伴去世后，跟前只留下一个女儿，名叫小娟。陈小姐生得亭亭玉立，犹如天上仙女，而且聪明过人，她精通诗文书画、弹唱歌舞，尤其弹得一手好琵琶，真是曲中有情，情中有声，陈老爷爱如掌上明珠，父女相依为命，日子过得称心如意。

天有不测风云，人有旦夕祸福，不料，一夜之间一场大火把陈宅烧得片瓦无存，陈老爹丧身火海。小姑娘哭得死去活来，在邻居的帮助下，管家陈宏把陈老爷发丧，入土为安。

忠心耿耿的老家人陈宏护送姑娘前往平阳其姨娘家。陈小姐他们翻山越岭，晓行夜宿，好不容易来到姨娘家。不料，姨娘三年前已不在人世，姨夫赵光续娶杨氏，赵光念其亲戚把小娟收留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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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姨杨氏多有不贤，每日在家吵闹不休。由于小娟到来，更是凶狠恶毒，每天指桑骂槐。赵光老汉气愤不过，又惹不起这个母老虎。

一个弱女倚人门下，不敢多言，只得忍气吞声。有苦难辩，泪往肚里流。年迈的赵光老人叫杨氏弄得实在没有办法，一口气憋在胸中，也命丧黄泉。这下杨氏暗暗高兴，一手遮天，为所欲为，这可苦坏了小娟小姐。

话说平阳城中十字路口，有一个凤仙妓院，老鸨柳氏爱钱如命，听说哪儿有漂亮的美貌女子，她都要收到她的院内，为她挣钱。她和杨氏甚有来往，也见过陈小姐，甚是爱之，有心收小娟姑娘为她接客。

这天，她来到赵家，见了杨氏一口一个表姐，把杨氏叫得晕晕乎乎。

提起小娟，她明知故问：“不知姐姐还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俏女儿，真是有福气呀！”

“这哪是我的，这是老头子前方妻子的一个远方亲戚，家遭大火，无依无靠，没法过活，前来投奔。”

“哎呀！我的好姐姐呀，常说添一口得几斗，养一个赔钱货作甚？”

一言提醒梦中人，正中杨氏心病，她早把小娟看成眼中钉，肉中刺，有心赶走。先前只是有老头子挡道，不能得便，如今老头子已死，自己大权在握，说话算数。

她说：“柳家姐姐，你把这死女子带走。”

“你开个价？”

“一千两。”

“一千就一千，一言为定。”老鸨柳氏赶忙到院里拿了一千两，叫打手把小娟领进凤仙楼。

小娟姑娘是宦门之家，忠贞刚烈，不是残花败柳，打死也不就范。柳氏无能为力，再打又怕赊了老本，只得又哄，软硬兼施。后来她知道陈小姐弹得一手好琵琶，又有如银铃一般的好嗓音，唱得一口动听的小曲，叫她与人弹唱，给她挣钱。

事到如今，陷入风尘，小娟只得答应卖艺不卖身来糊口求生。

由于陈小姐出色的美姿和高超的琴曲，吸引得满城风流子弟都想观其风采，目睹芳容。不说花钱多少，只要能见了小娟的花容月貌，听到小娟姑娘的歌声，都觉得无比荣幸，为此老鸨儿也得钱不少。

这一天吃过早饭，凤仙院来了一个阔公子，言说要见陈美人。拿出一百两银子。鸨儿见银眼开，高兴得嘴快合不拢，她笑呵呵地迎了上去：“公子，啥风把你吹来了？小娟正在楼上，快请上楼。”

此公子姓刘名捷怀，河南洛阳人。生得相貌堂堂，俊雅不凡，一表人才。家父在朝居官，家中富有，他和母亲在家，攻读孔孟，图取功名，平阳府有一好友，他过黄河前来平阳探友。不料好友随父母回了扬州老家。他客店安歇，也听人言纷纭，都说凤仙楼有位天仙美女，粉红佳人。古人言“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”。刘公子春心大动，他拿了百两纹银也进了凤仙楼。

陈小姐端出香茶，二人对坐，刘公子虽神不守舍，却不提弹唱之事。此时无声胜有声，四目相对，眉目传神。许久，刘公子告辞，说了声改日再会，下楼走了。

陈小姐好奇怪，这公子温文典雅，举止端庄，没有半句下流挑逗之言，与众不同。心中羡慕，一连几日心里非常想念。爱的火苗竟然燃了起来，有托终身之意。陈小姐看中了刘公子。一月之余不见刘公子前来凤仙楼看她，害开了相思病。每日胭粉懒搽，茶饭不思，坐卧避不见客。

话说刘捷怀相公自见了陈小姐好像遇到仙女一般，如醉如痴，就想与其结为终生佳偶。他写了封家书，言说要在平阳读书，需银三千，刘母见信后备银叫老家人送来山西……

银子到手，刘公子打发家人回复母亲，第二天早，他拿上三千银子，来到凤仙院，鸨儿一见，“财神爷”到了，远远笑脸相迎。

公子说：“老妈妈，我包小娟一年，这儿有三千两银子全都归你。”

“哟！”鸨儿一见白花花的银子，满口答应，送到小娟房中。

陈小姐见如意郎君来了，病也好了，立刻将其迎进房内。

光阴似箭，不觉又是一年。烟花院真是风流陷阱耗银如消雪，三千雪花银入了鸨儿的私囊。期限已满，无情的鸨儿翻脸不认人，冷落、讥笑刘公子，又数次索银。刘公子哪有银子给她。鸨儿说：“没银子？滚蛋！”鸨儿要赶走刘捷怀，陈小姐恋恋不舍，爱莫能助，只有独自伤悲。

刘公子一贫如洗，落为乞丐，有心回到洛阳，又恐家母责骂，只得在平阳城中漂泊流浪。常言说，一夜夫妻百日恩，百日夫妻似海深。他和陈小姐一年的缠绵恩爱，如胶似漆，怎么能罢休？真是难割难舍。

他尝尽世态炎凉，穷倒街前无人问。穷困潦倒的刘公子夜宿关王庙。有人告知陈小姐，多情的小娟姑娘想见心爱的刘公子。她平日积攒了些碎银，便谎说家母托梦，要到关王庙为母祈祷，焚香还愿。狡猾的柳氏鸨儿也知道小娟为她挣钱不少，甚不敢惹，只得好言相劝，叫侍女翠儿相陪，早去早回。

夫妻相见，抱头痛哭。刘公子见陈小姐不忘前情，悲喜交加。二人有说不完的知心话，道不完的肺腑情。

刘公子说：“我非陈小姐不娶，苍天可鉴。”

陈小姐说：“我非刘郎死也不嫁。”

不知不觉，日色过午，翠儿说：“小姐，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
陈小姐含泪把带的银子给了刘郎，说：“公子，我这儿攒有三百两银子，你拿去赶快上京应试去吧，这儿不可久留。前程要紧。”

“娘子金玉良言，小生永生难忘。”临走，痴情的陈小姐又焚香三根，跪在关王爷面前求关王爷保佑刘郎名登金榜。

这天，刘公子离开平阳地界，来到古城县境内，前边来到黄石岭。正走间，从岭后闪出一个大汉，手拿把大刀，大喊：“丢下买路钱！”

刘公子吓倒在地：“好汉饶命，我一上京举子，两手空空，请你放我过去，感你大恩大德。”

“少啰嗦，包裹留下，我龙标不要你命。”

这真是祸不单行，命运不济的刘公子被人打劫，手无分纹，京城千里迢迢，何日可到？只得返回平阳城。

再说小娟姑娘自关王庙和刘郎相会，暗赠银两打发他上京就试，日盼夜想，心神不安。

一日，陈小姐吩咐翠儿去到大街为她买花。这小环刚到钟楼下，“翠儿！”她回头一看是刘公子。大吃一惊，他不是上京去了，怎么还在这儿？刘公子和翠儿是熟人，他知道这是陈小姐的贴身丫环，他哭着诉说了黄石岭遇难，银子被贼抢劫一空，无法上京之事。

翠儿回来把大街上遇见刘公子事告知陈小姐，小娟急了。常言说救人救到底，送佛送上天，只是自己攒的钱全都给了他，囊中空空如也。怎么办？左思右想，只得在院中姐妹间东挪西借的借些银子，等以后再还。

她好不容易弄了二百五十两，叫翠儿赶快送给刘公子，考期不远，叫他即刻动身上京。

流落风尘是卖身为生，众姐妹都是鸨儿的“摇钱树”。看见陈小姐为人倔强，从不接客。眼看大批银子付之东流，她已气愤之极，每天恶言中伤。 陈小姐看够了鸨儿的横眉冷眼，听够了柳氏的污言秽语，只是为了刘公子，才忍气吞声地等待着。

转眼冬去春来，艳阳花开。 平阳城内凤仙院红红火火，寻花问柳的贵公子云集而来，都要寻陈美人。 小娟姑娘唯刘公子一人，死不从命。 鸨儿柳氏知道小娟迷恋刘捷怀，骂不行，打不得，她也不能白养活人。

一天，凤仙院来了一个巨贾富商，名叫赵万金，古城县赵家庄人。此人有钱， 他也想吃陈美人的嫩草草。他家虽有妻马氏，貌枯花残。

这老家伙常对人说：“能吃鲜桃一口，不吃烂杏半筐。”好物人人皆爱，何况一美貌女子，他要破釜沉舟弄到陈小姐。

他和鸨儿商议，愿意重金买下陈小娟。鸨儿被陈小姐气得要死。她知道难服小娟，愿意卖、但得要重金，二人商定以五千两银子卖给赵万金。鸨儿又想，只是小娟性烈，得以计行事。陈小姐思郎心切，月缺望到月圆，花开望到花残。

这天鸨儿笑嘻嘻地来到楼上说：“娟儿，你快享福了。听说刘公子高中状元，不日他就回来接你。”这虽谎言，陈小姐信以为真，万分高兴，果真关王爷灵验，保佑我刘郎攀高折桂，一步登天。

陈小姐要到关王庙还愿，鸨儿满口答应，这个可恶的柳氏暗里告知赵万金。还愿已毕，陈小姐要返回凤仙院，刚出庙门，两个大汉上前把小娟拉上就走。这时庙门口停了一辆车轿，赵万金用一个小手帕把小娟的嘴捂上，捆了双手，送上车内，叫车夫赶上马车， 飞快地出了平阳城。

陈小姐如上云雾九天，糊里糊涂地凭人摆布，欲动不能，欲喊不得，不知来到何等地界。

赵万金依鸨儿暗施毒计，得到了小宝贝，好不高兴，一路上美滋滋地回到了赵家庄。

再说打劫刘公子的龙标正是古县赵家庄人。他是一个无赖，无钱就拦路行抢。 他和赵万金老婆马氏勾搭成奸。马氏水性杨花，嫌万金年老，趁他经商不在家中，难守寂寞之苦，二人苟合。 这里老东西突然带回一个胜她百倍的黄花少女，醋意大发， 她和龙标商量要害死老头子，做长远夫妻。

小娟小姐知道鸨儿把她卖了，在赵家哭哭泣泣， 马氏假惺惺地上前相劝，陈小姐还是泣哭不止，死不相从。

这天，马氏烙了香油葱花饼，油乎乎的喷香，里边放了龙标给她带来的砒霜，她为了嫁祸于人，叫小娟送给赵万金，来个一箭双雕。小娟不知内情，端给万金。贪馋的赵万金大口地吃了起来，霎时，七窍流血，死猪般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。马氏一见，阴谋得逞，实施了她的第二步计划，拉上小娟就要上县。

这一切内情被赵家的小丫环梅英看见，她心内明白，只是为奴为婢，人命关天，不敢多言。

这天古城县令钱如铭正和太太后院饮酒， 忽只听得堂鼓“咚咚”敲得山响，不高兴的只得上堂理事。他一看是赵门马氏，他认得。他到本县上任时先拜访过古城首富赵员外，见过马氏。

他问： “马太太有何冤枉？”

马氏大哭大闹，说小娟害死丈夫，叫县太爷给她做主。这个钱老爷也是一个赃官，人们背后叫他 “钱如命"，他见马氏没给他进贡，惊堂木一拍： “胡说，一个柔弱女子初到你家，她既嫁给赵员外，他们便是有缘。岂有害他之理？你先回去，待本县查清后再断此案。”

当夜，马氏把龙标叫来和他商量，她知道钱老爷诈钱，这个钱不花不行。她豁出千两银子，叫龙标先写个银票，叫钱老爷到城里自家的钱庄去取。

谁知龙标刚写好，不料一滴黑墨掉在上边，他随手一下扔在桌子下面，另写一张。半夜过后， 二人共枕同眠，一觉睡到金鸡报晓。龙标赶快穿衣离开赵家，临走马氏又给龙标带了八百两银子， 叫他衙中打点，疏通一下，这场官司非打赢不可。

天明后，丫环梅英来为马氏打扫房间，一见桌子下有一张纸， 一见是马氏给县太爷的银票，她随手装在怀里。

第二天，龙标来到古城县实施了他行贿的全部计划。钱老爷得了钱财，马上不一样了，立即传陈小娟上堂，大怒道：“大胆刁妇， 如何害死你丈夫赵万金？还不从实招来。”

“老爷，冤枉！”

“来人，不动大刑，谅她不招。给我狠狠地打。”

有钱能使鬼推磨，可怜陈小姐被打得皮开肉绽，死去活来， 三班衙役个个得到龙标的好处，如狼似虎，凶狠异常。重刑之下必有冤鬼，钱老爷不容分说，把陈小娟定为死罪，打人死牢。

可怜的陈小姐含冤人狱，无有一人前来探望，只有好心的梅英不时拿些吃食来到狱中，趁无人之时，她从怀中掏出从房里桌下拾来的那个纸银票，暗暗给了陈小姐，说：“陈夫人，这是我从马氏房中拾来的一张银票，是马氏害你的罪证，你拿上兴许以后还有用处。”

小娟含泪看了看这个善良的小丫环，哭了。

是关王爷显灵，真的保护了刘公子，还真应了老鸨的谎言，刘公子那日大街上接到翠儿送给他陈小姐的纹银，马上动身进京，一路晓行夜宿，不日到了京城，由于文章生花，三榜过后，一举成为状元，官封八府巡按，视察山西各地。

这日到了古城县内，钱县令接入衙中。

刘大人接过案卷：一浏览过目，突然见一案卷上写的陈小娟杀夫案，令他大吃一惊。“陈小娟”三字这么熟，他想起了平阳城凤仙院的陈小姐，是否名字巧合？不管是谁，自己是一巡查官员，分内之事，义不容辞。他抽出此卷和按察司苏大人共理此案。

刘老爷升堂，苏大人陪审，钱县令一旁打坐。两边人役虎势汹汹，刘大人叫带犯妇。衙役从监中提出陈小娟，刘大人一看大惊：怎么真的是她，自己的娇妻？他假装不知，陈小姐不敢抬头，苏大人从头问起，陈小娟从头至尾详详细细地诉起了自己的冤情，刘按院悲痛地眼含热泪，又不能多言。

陈小姐一口一个刘公子，聪明的苏大人看了看如坐针毡的刘按院，越加问得详细。钱知县有鬼，心内空虚不由汗流浃背，呆若木鸡。

苏老爷问：“小娟，你两次赠银，说明你与刘公子诚心相爱，那你为何又另嫁给赵万金呢？”

“我与公子海誓山盟，誓死不移。那日，鸨儿说刘郎高中，小女原在关王爷庙许过愿，为了还愿外出。鸨儿得银，和赵万金暗设毒计，把我从平阳绑到古城。不料马氏不良，要害丈夫，饼内暗藏砒霜，这是丫环梅英偷眼看见。她又嫁祸小女，出银两贿赂钱县令，屈打成招。”

钱知县吓得“扑通”跪下：“大人，这无凭无据，她陷害下官。”

“大人，我有证据。”陈小姐从怀中掏出悔英给她的那张纸，递了上去。

两位老爷一看，是进贡的银票。

刘大人问：“陈小娟，你如何得到此物？”

“是赵家丫环梅英给我的。”

“带梅英。”不多时，梅英带到。

这梅英虽是侍女，但有刚强忠烈之心，她好坏分明，看不惯马氏和龙标的所作所为。她到堂上，把看到的和纸票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一遍，苏大人大怒，叫带马氏和龙标。

霎时，衙役从赵家庄把马氏和龙标一齐带到。

马氏还想抵赖，只是人证物证俱在，只得招认，说：“大老爷，这都是龙标叫我干的。”

钱如铭见哄不过去，吓倒在地上。

狼狈的龙标还顽抗不认：“老爷，小的是良民，不敢害人。那些都是马氏霸财害命，与小人无关。”

刘大人这时也认出此人正是打劫他的强盗，一拍惊堂木：“大胆龙标，你抬起头来看请楚我是谁？黄石岭还是假的不成？”

这时龙标抬头一看，认出这位按院大人正是他拦路抢劫的刘公子。糟了！他倒地如泥，再无话说。

案情大白，苏老爷叫人把钱知县、马氏和龙标先押进监，申报上司，再作定罪。

他故意又问刘大人：“陈小娟怎么发落？”

刘大人是想下堂认下苦命的贤妻，怎奈三品之尊，怎能众目睽睽之下认青楼女子为妻，观之不雅。不认又于心不忍，陈小姐有恩与他，左右为难，前思后想，忽然计上心来说：“苏大人， 我突然头疼，案交与你，你看着办吧。”他退下堂去。

苏大人暗暗一笑：“到底人家是按院，咱是按察司，比咱强。"

他说：“小娟，如今拿到真凶实犯，你无罪理应释放， 和梅英回家去吧。” 死里逃生的陈小娟千恩万谢的和梅英下堂回家。

刘老爷退入后堂，心如刀绞： 陈小姐为我险些命丧贼手，人非草木，孰能无情。我不能为官负她，背信弃义，那不与禽兽一般；如若娶下烟花女子，自己状元之身，同僚面前怎样抬头，又怎样理案辖民？一夜翻来覆去，坐卧不宁，没有两全之策。

陈小姐回到赵家庄，虽然万金已死，恶人入狱，虽有万贯家资，难解心病，她又喜又愁： 喜的是如意郎君身荣贵显，又愁自己流落烟花，风尘女子，下贱之人，高低悬殊，不配于他。

这夜，月上东楼，刘老爷心烦意乱，他想看书，以书解愁。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《东周列国志》，无意中翻到越王勾践“卧薪尝胆”后，回到越国，在范蠡和文仲的帮助下一举灭了吴王阖闾，勾践正要把功高的范蠡封为一品上大夫之职，不料人报范蠡失踪。原来，范大人视高官如粪土，他连夜带上心上人西施，坐着车轿，远走它乡，隐居了。

前贤可鉴。当晚，刘大人提笔写了一书，提了青衣小帽，丢官挂印，连夜出了督察院。

刘公子摸到赵家庄，问到万金家。叫开了门，梅英开门见是一位公子，问其何事？刘公子说：“向你小姐相传，就说捷怀求见。”

梅英传与小姐，小娟一听丈夫到了，急忙相迎。二人一见，抱头大哭，各抒情怀。陈小姐说：“刘郎我不配你，不能因我害了你的前程。你快走吧。”

“娘子，你我患难夫妻，我不能贪荣负你，忘恩背义，把这些家产留给好心的梅英，咱们走吧。”

夜深人静，梅英睡着了，刘公子和陈小姐收拾了简装。二人钻入夜幕，改名换姓远走高飞，于是这个动人的故事便留在了人间。